言情小说《宫阙烬:长公主的刃藏于袖 》是一本全面完结的佳作,卫铮萧屹冰冷是文里出场的关键人物,“悲催小牛马”大大脑洞大开,创作的故事情节十分好看:萧屹需要我这块“克死全族”的活牌坊,竖在这冷宫里,彰显他新帝的“仁厚”与对“罪臣之女”的“宽宥”。所以我必须“缠绵病榻”……
寒露那夜,我的大婚红绸浸了血。叛军屠尽谢氏满门时,我攥着染血的合卺杯躲在婚床下,
看着我的新郎——当朝太子萧屹,正温柔拭去叛军首领剑锋上的血。三年后,新帝登基,
我以“克死全族”的恶名被弃冷宫。他踏雪而来,玄氅裹着烽烟气:“谢娘子,
做我的刀可好?”我笑着将匕首抵上他心口:“殿下,我的刀只弑君。
”直到他为我屠尽仇人,捧出沾血的玉玺那日。宫门轰开处,
当年血洗谢府的叛军首领跪地高呼:“恭迎主上归位!”萧屹笑着执起我腕间镣铐:“阿灼,
这龙椅需蘸谢氏血才坐得稳,你说是么?”第一章寒露烬永熙三年的寒露,
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陈郡谢氏的百年府邸,朱漆大门洞开,赤绸如血浪翻涌,
从九重高阶一路铺陈至内院深处。麒麟鎏金宫灯高悬,将沉沉暮色驱散,
映得整条朱雀长街亮如白昼。丝竹管弦,觥筹交错,
贺喜的喧嚣几乎要掀翻绘着祥云仙鹤的藻井。满堂宾客皆是南朝冠冕,
琅琊王氏、清河崔氏、太原温氏……簪缨满座,珠玉生辉。我,谢灼,陈郡谢氏嫡长女,
端坐于西厢暖阁的紫檀鸾凤妆台前。十二树衔珠凤冠沉沉压在云鬓之上,
赤金步摇垂下的流苏轻触眉骨,冰凉。铜镜里映出一张被脂粉精心描绘过的脸,
眉间一点朱砂花钿,灼灼如焰。
嫁衣是内廷尚服局耗费一年心血所制的九重蹙金绣鸾凤和鸣广袖深衣,
金线在烛火下流淌着刺目的光。乳母崔媪捧来一对合卺玉杯,杯身雕琢着交颈鸳鸯,
温润生光。她布满褶皱的手微微发颤,
强抑的哽咽:“我的娘子……真真是九天玄女落凡尘……太子殿下定会疼惜……”“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裹挟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猛地撕裂了满堂喜乐!不是爆竹,
是沉重的府门被暴力撞开的哀鸣!窗外骤然赤红一片!那红,并非喜庆的灯彩,
而是冲天而起的烈焰!浓烟如同狰狞的巨兽,瞬间吞噬了东院珍藏天下孤本的藏书阁!
凄厉的尖叫、兵刃刺入血肉的闷响、濒死的绝望哀嚎,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地撞碎了雕花槅扇,狠狠灌入暖阁!“叛军!是镇北侯萧烈的狼枭军!
”管家谢忠如同一个血葫芦般撞开房门,他左臂齐肩而断,断口处白骨森森,鲜血狂喷。
一支铁羽狼牙箭深深没入他的咽喉,随着他嗬嗬作响的嘶喊,血沫不断涌出。
“快……快带娘子走!太子……太子他……”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贯穿了谢忠的后心,
将他死死钉在门框上!他圆睁着不甘的双眼,手指徒劳地伸向我,最终无力垂下。
“娘子——!”崔媪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用尽全身力气将我狠狠推进楠木千工拔步婚床之下!沉重的百子千孙帐幔垂落,
隔开了外面炼狱般的景象,却隔不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我蜷缩在冰冷逼仄的黑暗里,
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铁锈般的腥甜在口中弥漫。透过帐幔的缝隙,
我看到了他——我的新郎,当朝太子萧屹。他依旧穿着大婚的玄端纁裳,玉带从容,
一丝不苟。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甚至没有半分惊惶。他就那样平静地站在喜堂中央,
脚下是泼洒的合卺酒液和碎裂的果盘。火光跳跃着,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摇曳的阴影。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个高大魁梧、身披玄铁重甲的身影踏入喜堂,
手中提着一柄仍在滴血的阔剑。剑尖上,挑着一个花白头颅——那是我的祖父,
当朝太傅谢玄!祖父浑浊的眼睛圆睁着,凝固着无尽的震惊与愤怒。“殿下,”叛军首领,
镇北侯萧烈,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他将滴血的剑锋径直递到萧屹面前,
剑尖上温热的血珠滴落在萧屹玄色的衣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谢氏余孽,负隅顽抗,
已尽数伏诛!请殿下示下,如何处置?”萧屹的目光,终于从虚空处收回。他垂下眼帘,
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
取过旁边案几上那对完好无损的合卺杯之一。杯身鸾凤和鸣的鎏金纹路,
在摇曳的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映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然后,
他做了一件让我血液瞬间冻结的事。他自宽大的袖袍中,缓缓抽出一方素白的丝帕。
那帕子一角,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我曾亲手绣给他的青莲。
他用那方沾染过我指尖温度的丝帕,动作轻柔、细致、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
缓缓地、一点点地,拭去萧烈阔剑上那粘稠的、尚带着祖父体温的鲜血。他的动作优雅从容,
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一个不留。”他开口,声音清越依旧,如同上好的玉磬相击,
却淬着万年寒冰。素白的丝帕飘然落下,像一片凋零的花瓣,
正正盖住了我因挣扎而滚落脚边的一只赤玉耳珰。那是我及笄那年,他亲手为我戴上,
说“赤玉如火,灼灼其华,配吾阿灼”。“噗嗤!”头顶的床板缝隙,骤然滴下温热的液体。
一滴,两滴……粘稠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砸在我的额角,顺着脸颊滑落,
染红了嫁衣的领口。是崔媪的血。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
我死死攥住了手心冰冷的合卺杯,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杯沿一道细微的裂痕,
在掌心烙下清晰的痛感,蜿蜒如一道泣血的泪痕。陈郡谢氏,百年煊赫,簪缨世家,
满门忠烈。就在这寒露之夜,在我谢灼的大婚之日,在我未来夫君的默许甚至纵容之下,
被屠戮殆尽,付之一炬,化作了这漫天飘落的冰冷灰烬。第二章深宫刃永熙六年冬,
大雪封城。新帝萧屹登基,改元“承平”。金銮殿的钟声响彻九重宫阙,
却穿不透长乐宫最北端那座荒僻破败的“静思堂”。这里是真正的冷宫,废弃经年。
殿内蛛网结梁,灰尘在从破烂窗纸透进来的惨白光线中飞舞。寒风在空荡的梁柱间呼啸,
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诉。角落堆着不知何年何月的枯草,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几只硕大的老鼠在断腿的案几旁窸窣窜过,毫不畏人。宫人们私下窃语,
都说陈郡谢氏嫡女谢灼,命格带煞,乃天降灾星。大婚之日克死全族三百余口,
合该被弃于此,自生自灭,方能平息上天之怒。“克死?
”我裹着一件洗得发白、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旧袄,倚着糊满破洞的窗棂。
庭中一株老槐树早已枯死,虬结的枝桠上覆着厚厚的积雪,像披着一身丧服。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冰冷的合卺杯,那道裂痕早已被我抚得光滑。
杯底暗藏的细小机括内,一枚淬了“鹤顶红”的银针,是我这三年来唯一的慰藉。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足以将刻骨的恨意和滔天的绝望,在无边的孤寂与冰冷的算计中,反复淬炼,
最终凝成这无色的毒,藏于袖中,隐于笑靥之下。“娘子,药熬好了。
”一个瘦小身影端着一碗乌沉沉的汤药,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边。是阿阮。
她是崔媪唯一的孙女,谢府大火那夜,她躲在灶房的腌菜缸里,被浓烟熏坏了嗓子,
成了哑巴,也成了谢家那场浩劫中,除了我之外,唯一的活口。她是我在这深宫炼狱里,
唯一能抓住的、带着血腥温度的浮木。我接过药碗,浓重苦涩的药气扑面而来。
萧屹需要我这块“克死全族”的活牌坊,竖在这冷宫里,
彰显他新帝的“仁厚”与对“罪臣之女”的“宽宥”。所以我必须“缠绵病榻”,
却又绝不能死。每月初七,太医令必定准时前来,装模作样地请脉,而那熬煮过的药渣,
也必定由凤仪宫那位皇后娘娘的心腹大太监,亲自验看后才许丢弃。“阿阮,
”我舀起一匙浓黑的药汁,手腕轻转,缓缓淋在墙角唯一还冒着微弱热气的炭盆里。
药汁遇到红炭,发出“滋啦”一声刺耳的锐响,腾起一股带着怪味的青烟。“你说,
这深宫里的雪,一层层地盖下来,到底埋得住多少血?多少冤魂?”阿阮低着头,
看不清表情。她枯瘦的手从怀里摸索出一块硬得像石头的冷栗子糕,
飞快地塞进我冰凉的手心。我捏了捏糕体,触到一丝异样的坚硬。掰开,
糕底赫然夹着一片磨得极薄、边缘锋利的铁片——这是她用偷藏起来的绣剪,在深夜无人时,
于冰冷的地砖上,一下下磨出来的。暮鼓沉闷地响过三巡,宫禁更深。
静思堂那扇腐朽不堪、吱呀作响的破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了。
风雪夹杂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猛地灌入。来人肩宽腿长,裹着一件玄色狐裘大氅,
风帽压得很低,肩头落满了未及拂去的雪花。他踏入殿内,
带进一股塞外苦寒之地的凛冽与浓重的烽烟气息。烛火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深邃嶙峋的轮廓,
眉眼隐在帽檐的阴影下,只余下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不是太医令。
是新帝萧屹登基后一手提拔、倚为心腹臂膀的骠骑大将军,
亦是三年前血洗谢府的叛军首领萧烈的义子——卫铮。阿阮瑟缩了一下,
本能地想挡在我身前。卫铮却看也未看她,随手将沾满雪粒的狐裘大氅丢了过去。
阿阮慌忙接住,那沉重的氅衣几乎将她压垮。他露出内里暗绣着繁复螭龙纹路的玄色锦袍,
腰间佩刀未解,刀鞘古朴,唯刀柄处镶嵌的一颗鸽血宝石,
在摇曳的烛光下流转着妖异诡谲的红芒,如同凝固的血滴。他目光扫过这满目疮痍的殿堂,
径直走到我对面,毫不介意地坐在了那张掉漆严重、布满污渍的蒲团上。“谢娘子,
”他屈起手指,指节在破旧的矮几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打破了死寂。
“这冷灶,烧了三年,可还暖得热你袖中的刀?”我拢在袖中的手瞬间握紧,
那片冰冷的薄刃紧贴着腕脉,冰凉的杀意顺着血脉蔓延。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抬眸,
迎上他深潭般的目光:“将军怕是走错了路。冷宫之中,只有等死的废人,哪来的刀?
”卫铮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他并未反驳,只是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物,“啪”地一声丢在布满灰尘的矮几上。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沉甸甸的玄铁令牌。令牌边缘磨损严重,沾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污。
正面,刻着一个狰狞扭曲、仰天咆哮的狼头图腾——正是三年前寒露之夜,
如地狱恶犬般撕碎谢府的“狼枭军”腰牌!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袖中的薄刃几乎要割破皮肤!
那个图腾,那夜的惨叫与火光,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入脑海!“三年前,寒露夜,
”卫铮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凿进我的耳膜,钉入我的心脏。“狼枭军前锋营,
奉令主攻谢府东院,屠戮最烈。”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锁住我,
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震动。“领兵的校尉,名叫赵贲。”赵贲!
这个名字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过我的神经!那个满脸横肉、手持一对沉重铁瓜锤的畜生!
就是他!在祖父的书房外,用那铁锤,狞笑着,一锤、一锤,
将扑在祖父身前试图阻挡的我那才十四岁的三弟谢昀,砸得脑浆迸裂!那骨肉碎裂的闷响,
那飞溅的鲜血与脑浆,是我无数个午夜梦回最深的梦魇!“他如今,
”卫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是金吾卫右郎将,
掌管皇城北门戍卫,深得陛下……哦,也就是你那位前未婚夫婿的信任。每日申时三刻,
雷打不动,巡视北宫门至宣德门一线。”袖中的薄刃已然刺破皮肤,
一丝尖锐的痛楚和温热的湿意传来。我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恨意沸腾的声音。
“谢娘子,”他靠得更近了些,风雪与铁锈混合的气息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将我笼罩。
“你的刀,若是锈了,钝了……本将不介意,替你磨一磨。
”烛台上的火苗猛地爆开一朵刺目的灯花,发出“噼啪”一声轻响。我抬起眼,
目光如同淬火的冰刃,直直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试探,
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猎手发现势均力敌的同类时才有的、灼灼燃烧的兴奋与期待。“条件?
”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做我的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
指尖缓缓划过矮几上那块沾血令牌冰冷的狼瞳图案,动作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笃定。
“藏于袖中,隐于暗处。时机到时,听我号令,一击必杀。”静思堂外,风雪呼号,
如同万千冤魂在呜咽悲鸣。殿内,死寂得可怕,只有炭盆里偶尔爆出的火星噼啪声,
和他低沉的话语在回荡。我端起矮几上那碗早已凉透、散发着浓郁苦涩气味的药汤,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碗沿冰冷的触感刺入骨髓。然后,我仰起头,将碗中浓黑的药汁,
一饮而尽!极致的苦涩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烧灼过喉咙,直冲颅顶!“好。”一个字,
从齿缝间挤出,带着铁锈的腥甜和淬入骨髓的冰寒。“但将军需记着——我谢灼的刀,
此生此世,只弑一人!”“——那便是,君临天下者!”卫铮眼底的火焰猛地一跳,
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暗涌。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本就微弱的烛光。“很好。
”他留下两个字,转身,玄色的衣摆扫过冰冷的地面,如同暗夜幽灵,
无声地消失在风雪弥漫的门外。只余下那块染血的狼枭令牌,在破旧的矮几上,
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阿阮抱着那件沉重的玄氅,如同抱着一个烫手的烙铁,惊恐地看着我。
我松开紧握的拳,掌心赫然是四道深可见骨的月牙血痕。我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药汁苦味,
目光却如同穿透了重重宫墙,死死钉在北宫门的方向。赵贲……第一个。
第三章局中刃卫铮的“刀”,是淬了剧毒的蜜糖,包裹着致命的锋刃。他予我的,
是锦衣玉食的供养。华美的云锦宫装取代了破旧的袄裙,
珍馐美味端上了静思堂那张掉漆的破几。他引我出入宫宴,
在满朝朱紫、命妇闺秀或惊诧、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中,将我推至风口浪尖。很快,
“骠骑大将军卫铮痴迷冷宫妖女,谢氏遗孤惑乱宫闱”的流言甚嚣尘上。
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如同雪花般堆满了萧屹的御案。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对此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笑置之,
甚至下了一道让满朝哗然的旨意——赐我“嘉懿夫人”的虚衔。
一个无品无级、不伦不类的封号,却足以将我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成为卫铮豢养金丝雀的铁证。“陛下要用卫铮这把快刀削平藩镇,剪除权臣,
自然得舍得喂他一块肉。”凤仪宫那位新晋的皇后,出身琅琊王氏旁支的王氏,
在一次宫宴后“偶遇”我时,拈着腕间的酸枝木佛珠,唇角噙着一丝淬毒般的冷笑,
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扫过我的脸。“只是谢娘子,娼妓之肉,最是肮脏。
可别崩了卫大将军的好牙口。”我低眉顺眼,深深福礼谢恩,
鬓边那支卫铮所赠、价值连城的赤金点翠步摇,垂下的流苏纹丝不动。宽大的袖袍下,
那片磨得锃亮的薄刃紧贴着腕骨,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我的身份——一把伺机而动的凶器。
卫铮开始教我识毒。在静思堂的暗室里,他摊开一卷泛黄的羊皮图谱,
上面绘制着各种奇诡的草木虫兽。
醉骨香”、“千日醉”……他低沉的声音讲解着它们的性状、来源、毒性发作的症状与时间。
他教我如何用极微小的剂量,如何涂抹于杯盏边缘、信笺封口、甚至花蕊之中。
他教我使用暗器。小巧的袖箭,淬毒的钢针,机括精妙的簪中剑。他手把手地校正我的姿势,
微凉的指尖偶尔划过我的手背,带来一阵战栗。他更教我读人心。“朝堂之上,
人人皆戴面具。看眼神,看小动作,看他们与谁亲近,又刻意疏远谁。萧屹看似温厚,
实则多疑;皇后王氏外柔内毒;琅琊王稽,老狐狸一只,
所求者巨……”他带我登上宫城角楼,在凛冽的寒风中指点金吾卫的换防路线,
精确地指出赵贲每日巡逻必经的那条宫道。“申时三刻,北宫门至宣德门,
转角处有一片假山石林,视野死角。”承平元年的上巳节,宫中大宴。曲水流觞,丝竹盈耳。
命妇们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我穿着一身卫铮准备的、并不十分张扬却足够精致的湖蓝色宫装,安静地坐在角落,
仿佛一个真正的、被驯服的“嘉懿夫人”。当那盏流转着琥珀色酒液的玉杯,
随着蜿蜒的流水,缓缓漂至赵贲面前时,这位新晋的金吾卫右郎将正与同僚高声谈笑,
满面红光。他毫无防备地拿起酒杯,手指拂过杯沿——就在那一刹那,我藏在宽袖下的指尖,
极其轻微地弹了一下。一点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无色无味的粉末,
借着起身整理裙摆的动作,精准地落在了他即将触碰的杯沿内侧。赵贲浑然不觉,仰头豪饮。
半炷香后。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御花园的祥和!众人惊骇望去,
只见假山石下,赵贲如同一只被投入滚油的大虾,蜷缩着身体剧烈抽搐!
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眼球暴凸,七窍之中流出浓黑的血液!
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后反弓,四肢痉挛,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不过瞬息,便再无声息。死状狰狞可怖,正是“牵机”发作的典型模样!满场哗然!
女眷尖叫晕厥,侍卫们惊慌失措。我面无表情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菊花酒,仰头饮尽。
冰凉的酒液滑入喉中,带着菊花的清苦。指尖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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