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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宠的夫人救了白月光的命精选章节

不争宠的夫人救了白月光的命精选章节

大婚当夜,崔恒抛下我去了表妹林柔儿的院子。我平静地摘下凤冠,开始打理崔府账目。

他冷眼旁观:“娶你只为应付父母,柔儿才是我心尖上的人。”我笑着点头:“夫君放心,

我只需正妻体面。”后来叛军围府,他抱着昏迷的林柔儿冲进我房里。

满府上下无人知晓——我外祖父曾是太医院院判。当他看我三针救活林柔儿时,

声音发颤:“你究竟是谁?”我擦着银针轻笑:“崔夫人啊,不然呢?”红烛高烧,

烛泪堆叠,几乎要将那对精雕细琢的龙凤淹没。那赤金的光在满室刺目的红绸映衬下,

跳得有些刺眼,更显出这新房空荡得厉害。桌上合卺酒早已凉透,杯沿凝着一点清冷的光。

远处,不知哪个院落,隐隐约约飘来一阵琴音,清越缠绵,丝丝缕缕,像带着钩子,

直往这喜庆又孤寂的新房里钻。那琴声,我认得。是林柔儿的手笔,崔恒那位心尖上的表妹,

他青梅竹马、疼得眼珠子似的贵妾。我端坐在宽大的拔步床边,沉重的凤冠压得脖颈发酸。

等那琴音终于歇了,万籁俱寂,只余烛芯偶尔的轻微噼啪声,像在嘲笑这夜的漫长。我抬手,

指尖冰凉,摸索到头冠边缘繁复冰冷的金饰和沉甸甸的珍珠。

没有唤守在外间、想必也等得心焦的陪嫁丫鬟春桃,我径自摸索着,

一枚枚解下那些复杂的金簪、珠花。动作不疾不徐,仿佛这并非新婚之夜丈夫缺席的难堪,

只是寻常卸妆。赤金的凤冠被轻轻搁在铺着大红锦缎的梳妆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满头的珠翠卸去,青丝如瀑散落肩头,瞬间松快了不少,

连带着心底那点被刻意忽略的滞涩也似乎随之散开些许。镜中映出一张年轻的脸,眉眼沉静,

无波无澜,只在眼下残留着一点脂粉也盖不住的淡淡倦意。我站起身,

大红嫁衣的广袖拂过冰冷的桌面。目光掠过那对无人共饮的合卺杯,没有停顿,

径直走向房间另一侧。那里立着一个黄花梨木的顶箱大柜,柜门紧闭。

我取出一串贴身收着的铜钥匙,选出一枚,**柜门那把黄铜大锁的锁孔里。

“咔哒”一声轻响,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柜门打开,里面没有绫罗绸缎,

没有珠宝匣子,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是一摞摞深蓝色封皮的账簿,厚薄不一,

散发着纸张和墨汁特有的、略带陈旧的干燥气息。旁边还有几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

上面贴着崔府不同库房的签子。这才是我的“嫁妆”。或者说,是我嫁入崔家这盘棋局中,

唯一握在手里、能立身的筹码。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沈青松,精于钱粮调度,尤擅理家。

这门亲事定下前,崔家的当家人,我的公公崔大人,曾亲自登门,

言辞恳切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府中中馈多年松散,内宅事务繁杂,

听闻令嫒承袭沈兄家风,最是沉稳持重,若能主持崔府内务,实乃崔家之幸,亦是恒儿之福。

”他话里话外透着无奈,崔家看着显赫,内里却积弊不少。

而崔恒……我那位即将成为夫君的探花郎,他所有的心思与热忱,

大约都倾注在了他那柔弱多病的表妹林柔儿身上,哪有半分心思去管这些琐碎庶务?

我平静地听着,心下了然。这桩婚事,于崔家是寻一个能干的管家,于我沈家,

亦是巩固朝堂联系的一步棋。至于崔恒的心在谁身上,从来不是这场交易考量的重点。

父亲当时看着我,眼中有一丝复杂难辨的愧色,最终只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静仪,

委屈你了。”委屈?谈不上。我沈静仪所求,从来不是虚无缥缈的男女情爱。这正妻的名分,

这主理中馈的权柄,才是我立足崔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指尖拂过账簿封面微凉的纸页,

那熟悉的、带着秩序感的气息让我纷杂的心绪彻底沉淀下来。我搬出最上面那本厚重的总账,

再拿了一盒库房钥匙,转身走回那张铺着红缎的圆桌旁。将碍事的红烛稍稍移开些,

摊开账册,拔下头上固定发髻的最后一根素银簪子,就着烛光,一行行墨字清晰起来。

算盘珠清脆的碰撞声开始在寂静的新房里响起,噼啪作响,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

盖过了窗外偶尔的风声,也盖过了心底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烛火摇曳,

将我的影子拉长,投在绣着百子千孙的帐幔上,孤零零的一个。账册上的数字清晰起来,

一笔笔收支在我脑中迅速归位、验算。算珠的脆响成了这偌大新房里唯一的活气,

竟意外地让我感到一种熟悉的安定。“吱呀——”厚重的房门被猛地推开,

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带进一股深秋夜里的凉风,吹得烛火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险些熄灭。

我执着银簪的手停在账册某处墨迹上,没有抬头。一股浓郁的酒气混杂着某种清雅的兰花香,

随着那阵风强势地涌了进来,瞬间侵占了整个房间。那香气我很熟悉,

是林柔儿惯用的“雪中春信”。脚步声带着明显的虚浮踉跄,停在我桌对面。

高大的身影投下来,遮住了大半烛光,在我手边的账册上落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从头顶砸下,“沈大**,好兴致啊。

洞房花烛,独守空闺,倒有心思在这里拨弄算盘珠子?”我缓缓抬起头。

崔恒就站在两步之外。一身大红喜服尚未换下,衬得他面如冠玉,

只是那双本该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却盛满了冰冷的讥诮,因酒意而泛着红丝。

他身形有些不稳,一手随意地撑在桌沿,微微俯身,

那张俊美却写满疏离与厌烦的脸离我很近,带着压迫感。

他身上的酒气和他衣襟间沾染的林柔儿身上那清冽的兰香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不适的气息。他盯着我,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在我脸上逡巡,

试图从那片平静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失落、怨怼或者强装的镇定。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我迎着他的视线,脸上没有任何新婚夜被丈夫抛下的难堪或愤怒,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无。

只是在他那浓烈的气息逼近时,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下眉,随即舒展开。“夫君回来了。

”我的声音不高,平直得没有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更深露重,

可要吩咐小厨房备些醒酒汤?”这过于平静的反应显然激怒了他,或者说,让他更加烦躁。

他撑在桌沿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另一只手烦躁地挥开,像是要驱散什么碍眼的东西。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酒精点燃的怒火和一种被无视的恼羞成怒,

“沈静仪,你听清楚了!今日娶你,不过是父母之命难违,给沈家、给外面一个交代!

这正妻的位置,你坐着便是,其他的心思,趁早给我收起来!”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盯着我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钉入这寂静的夜:“我的心,自始至终,

只在柔儿一人身上。她才是我的命!你,不过是占着个名头的摆设!懂吗?

”最后一个字带着狠厉的尾音落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

酒气和那恼人的兰花香似乎更浓了。我静静地听完,脸上甚至浮起一丝极淡、极客套的笑意。

那笑意未曾到达眼底,只是唇边一点疏离的弧度。“夫君放心。”我开口,声音依旧平稳,

如同在念一段早已熟稔于心的契约条款,“静仪明白自己的本分。

所求不过‘正妻体面’四字。府中中馈,妾身自当尽心打理,不敢懈怠。

至于其他……”我的目光坦然迎上他那双燃烧着怒意和审视的眼,清晰地吐出后半句,

“绝无非分之想。”崔恒像是被什么噎了一下,满腔的怒火和预备好的更多刻薄言辞,

在我这滴水不漏、近乎冷漠的“懂事”面前,竟一时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死死地盯着我,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翻涌着困惑、不信,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被彻底无视的挫败感。

他大概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既不哭闹,也不强求,甚至连一丝委屈都没有,

平静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死水。他那些准备好的羞辱和警告,仿佛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无处着力,反而显得他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僵持了片刻,他猛地直起身,

像要避开什么污秽之物,脚步虚浮地向后退开一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好!好得很!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记住你今天的话!

安分守着你那点‘体面’,别去招惹柔儿!否则……”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之意,

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再没有看我一眼,他猛地转身,

大红喜服的袍袖在空气中甩出一道凌厉的风,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新房。房门被他甩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烛火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墙壁都似乎跟着颤了一颤。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那股混合着酒气和兰香的浊气,随着他离开带起的风,慢慢散开。

我垂下眼,目光重新落回账册上被他的阴影覆盖过的地方。指尖微动,

拨正了被那阵风拂乱的一粒算盘珠。“噼啪。”清脆的珠响,

重新成为这无边夜色里唯一的回音。---日子便在这份奇特的“平衡”中滑过。

我成了崔府实际上的管家,而非少夫人。每日天未亮起身,梳洗停当,

先去给婆婆崔夫人请安。崔夫人是个信佛的,常年在自己小佛堂里清修,性子有些懦弱寡淡,

对府中诸事无心也无力。见我处事利落,账目清晰,渐渐便彻底放了权,

只偶尔问几句紧要的。她待我客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大约也清楚她儿子和我这媳妇是个什么情形。公公崔侍郎倒是明里暗里流露出倚重。

几次外院管事回禀事务出了纰漏,我恰好在场,三言两语便指出了关键。

崔侍郎看我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深意,偶尔也会将一些涉及外院采买或田庄收成的棘手账目,

“顺便”拿来让我“参详参详”。我从不推辞,总能理得条分缕析。府中上下,

从最初看热闹般的窥探,渐渐变成了敬畏。他们称呼我“少夫人”,

语气里多了实实在在的恭谨。至于崔恒,他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晨昏定省,只要我在场,

他便目不斜视,仿佛我只是堂上的一件摆设。他的时间、精力、所有鲜活的表情和温度,

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西跨院。林柔儿的身子,是崔府头等要紧的事。她畏寒,

崔恒便早早命人将西跨院的地龙烧得滚热,比别处早了月余。她喜欢江南的时鲜花果,

哪怕隆冬时节,暖房里也必得供着鲜灵灵的果子,由崔恒亲自捧到她面前。

她随口一句“闷了”,崔恒便推掉同僚的雅集,陪她在水榭抚琴作画,

或是乘着最舒适的马车去城郊踏青散心。流水似的珍贵药材、绫罗绸缎、奇巧玩意儿,

源源不断地送入西跨院。那院门,对我而言,如同禁地。府里的下人也都心照不宣,

除了崔恒的心腹小厮和西跨院伺候的丫鬟婆子,无人敢轻易靠近打扰。我也乐得清静。

这日午后,我正坐在自己院中的小花厅里,对着一本新送来的田庄账册。窗外秋阳正好,

透过细密的竹帘筛下斑驳的光影。春桃轻手轻脚地进来,替我换了盏热茶,

脸上却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愤懑。“怎么了?”我头也未抬,笔尖在账册上勾画着。

“**……”春桃憋不住,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不平,“您是没看见!西跨院那位,

今儿个可真是……太过了!”我停下笔,抬眼看向她。

春桃气鼓鼓地:“说是想吃城西‘酥香斋’新出的蟹粉酥,一大早就差人去买。

结果买回来了,刚尝了一口,就说味儿不对,嫌凉了酥皮不够脆,嫌蟹粉腥气重了,

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连食盒带点心,一股脑全砸在了那小厮身上!

滚烫的蟹粉油汤溅了人一身!那小厮脸都烫红了,愣是跪着不敢吭声!少爷当时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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